往前是光明金瑞鼎盛,往后是黑暗,那我呢?是卡在中间的晨昏线。
五月的亚热带季风正在珠江口徘徊,广州的天气像个举棋不定的诗人。
几天晴,几天雨,闷热难受。办公室的落地窗老是挂着窗帘,我总是撩起窗帘看日落的太阳,看那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。
本来对她的记忆是在十八岁该是消磨殆尽,可那天在老家整理旧物时。
笔记本边缘的笔水印突然长出枝桠,沿着未解的地理习题攀爬上我左心室的三更。
我能记得她自卑谦虚,挂着不自信的笑容,像未熟青梅的酸涩。不管是在外面走廊,教室里面,或者昼夜之间。
展开剩余72%和她是同班同学,和她真正有话聊,还是因为她座位在我前面。
她大课间喜欢拿着一本意林看,光线总是打到她身上金瑞鼎盛,影子在桌上漂浮不定。
我则喜欢看故事会,争分夺秒地看着。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死对头,非要考过对方才可以。
她骨子里是很自卑的,特别安静,静默得像班里的背景。
上课老师也记不住她的名字,似乎也不奢求什么,觉得这样挺好的。
可我偏偏记住了她。
我特意找她借意林看。缺乏深度的鸡汤文,夸大其词地编造,意林能有多好看啊。
还不是想故意找她聊聊天,八卦一下。有时候看到书本不好笑的笑话,还分享出来。
傍晚时候班上的人不是很多,窗帘被风卷起,露出背后的夕阳。
她倚靠在座位上金瑞鼎盛,扎起马尾,腕骨上戴着小号的手表。
真是奇怪,怎么会有人把校服穿得这么好看。
我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那题说来也巧,正好是我喜欢的地理题目。
“晨昏线上的太阳高度角为什么是0°?”
我解析道:春分秋分日时,太阳直射赤道,晨昏线经过南北极点,与经线重合。
只有当晨昏线到春分秋分时,我们才拥有一半光明,一半黑暗。
她看着我做题,嘴角微微上扬,说:“你挺厉害的。”
我没说话,望着她出了神。
此后她经常买最新一期的意林,也会分享不好笑的笑话给我。
有一天,我无聊时问她,为什么在这本意林书上,写着“晨昏线”。
她回过头,摸了摸手表。
“因为晨昏线往前就是光明了。”
我想说那晨昏线往后不就是黑暗了吗?
可看着她的侧脸,终究没说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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